溫馨提示

深夜看書請開啟夜間模式,閱讀體驗更好哦~

第 37 章

26

都是淡紅色的。他看了整整一夜,終於看明白了那九朵蓮花代表的含義,看明白了這座非攻大陣的關鍵在於什麼地方。……還有最後一天。鬼蜮的糧草隻能堅持最後一天了。北風帶著雪花從馬車窗外席捲進來。然後,他開始彈琴。彈的仍然是那首《齊風,無衣》。彈琴的人扇了扇手中的羽扇,冷冷地對著馬車外說道。“傳令三軍。破城之後——”“活捉南宮世家。”第三日,暴雪,大風欲摧城。鬼蜮危。梁西川兄妹和跟著南宮春深鐵公雞一起,看完了...-

禦花園裡。

牡丹花盛開,眾位妃嬪們舉辦了一場牡丹賞花會,照例由協理六宮的史夫人主持。

史夫人是史皇後的妹妹,皇後長年生病,宮裡的事務由史夫人管理。

齊王也去了,然而,在離賞花會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,他停住了,站在一座假山後麵,偷偷看著她們。

一群侍衛們趴了一地。

南宮春深跟著後麵,也趴下去,微微抬頭,用餘光掃視了這群後宮美人。

這就是天下第一大國齊王的後宮。

大約有十六七位妃嬪,穿插在牡丹花叢中,或坐或站,或相互交談,或靜默不語。

美人們皆盛裝打扮,華服金釵,姹紫嫣紅,各具麗色。

然而,卻在一襲樸素的鵝黃色長裙跟前,黯然失色。

鵝黃色裙襬拖出柔潤的一截。她端著一隻翡翠杯子,低頭品茶,翡翠步搖在額間搖曳,盪出翠綠的波光。

她眼裡有一帶潮濕的雨意,看人的目光總是連綿不絕。

她偶爾會抬眼看人,看花,看不遠處的宮殿,和更遠處的青山。

這樣的風韻,不像燕人,也不像齊人,倒像南宋金陵河畔的貴女,又帶著幾分北國女子的灑脫。

南宮春深看著她許久,心中很是憤懣,齊宮有如此絕代佳人,齊王卻為何非要揪著阿月不放。

史夫人名叫史紹榮,年約二十七八歲,嫵媚嬌豔,但是膚色偏黃,左眼角有一顆小痣,隱約有一股戾氣。

然後,她看著史夫人溫溫柔柔地笑道:“阿姐,皇後孃娘可大好些了?今日既有如此吉兆,想來也是托了皇後孃孃的福氣。阿姐協理後宮,也有莫大的功勞,想來皇後孃娘也一定深知阿姐的忠心。”

李夫人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移到皇後身上去了。

史夫人雖然與皇後孃娘是親姐妹,但是暗地裡是否真的姐妹情深,就不得而知了。

至少,在齊王立儲這件事上,史夫人是有所不滿的。

因為,太子是皇後的兒子,而不是她的。

這時候,梁美人忽然尖叫一聲,倒在地上,人事不省。

她旁邊的雲嬪低下頭去,試探了一下鼻息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渾身發抖,倒在地上:“死了,死了……她死了……”

史夫人立刻走過去,再確認了一番,然後看著李夫人,嘴角浮起了一絲陰森的笑意,她下令道:“立刻稟告內廷衛,前來問案。所有妃嬪,原地待命,不得離開。”

李夫人卻隻是坐回原位,端起翡翠茶杯,用茶蓋輕輕拂過茶葉,低頭抿了一口清茶。

然後,她走到梁美人身邊,仔細探查了一番,最後,又張開她的嘴,在她口中仔細看了看。

又端起茶壺,一直往她嘴裡灌進去。

史夫人厲聲質問:“你想做什麼?住手,住手……給我拉開她……”

幾個宮女上去使勁拉開她,然而,李夫人卻紋絲不動。

隻是一徑往梁美人嘴裡灌水。

灌完了一大壺茶,又將她翻過來,臉朝下,一隻手在她的胸口上,使勁按壓了幾下。

哇的一聲,梁美人吐出一大口茶水,然後,又哇哇吐了幾大口,直將隔夜的東西全都嘔出來,才癱倒在地上,軟軟地喘氣。

李夫人將梁美人交給她的侍女,這才站起來,用手帕擦了擦手,溫溫柔柔地笑道:“她誤食了天茄花。現在,已經不打緊了。”

這時候,內廷衛的統領史循匆匆趕來,問道:“啟稟史夫人,有何事?”

史夫人看著李夫人,冷笑起來:“你怎麼知道,她誤食了天茄花?莫非是你給她吃的?”

熙華夫人說道:“史夫人,若是她有心害梁美人,剛纔為何又要救她?”

王美人急忙勸道:“想來,也不過是一場誤會。李姐姐也定然是一番好意。無論如何,總是救了人。昔日,在燕國的時候,李夫人可就是出了名的閨中女大夫,遍識藥理,精通醫術。今日,也幸虧有李姐姐在。不然,梁妹妹可就冇了。”

王美人曾經是李夫人的侍女,曾經揹著李夫人爬上了齊王的床,如今,正是恨不得能夠取代李夫人。

雲嬪冷笑道:“既然是遍識藥理,精通醫術,那麼,除了她,還有何人識得天茄花?諸位姐妹們,恐怕連天茄花聽都冇聽說過吧?”

其餘幾個妃嬪也都表現出驚詫或者無知的模樣,紛紛稱讚李夫人:“李姐姐不愧為燕國的大家閨秀,知書達理,見識廣博。哪像我們,粗鄙不堪,難怪阿姐寵冠後宮呢!”

“就是啊!李姐姐不僅是天下美人榜第二名,恐怕這醫術也該排上天下神醫榜了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南宮春深站在假山後麵看著,明白了為何後宮諸人對李夫人交口稱讚了。

李夫人也不生氣,像是已經見慣了這些冷嘲熱諷。

史循是皇後的堂弟,自然也是史夫人的堂弟。他看了看李夫人,有些發怵。

畢竟,她是齊王最寵愛的夫人。

可是,史夫人更不能得罪。

於是,他咳嗽一聲,態度儘量放得很無奈的樣子:“這件事,可就有點難辦了。要不,李夫人,您就跟下官走一趟?下官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。”

然後,他揮揮手:“李夫人,您請。下官擔保在內廷衛裡,絕不敢有人為難您……”

熙華夫人怒道:“她可是一品夫人,你竟敢如此無禮?這是僭越!你把陛下和皇後孃娘,置於何地?”

史循遇見這種事,也覺得很頭疼。但是,他有天然的立場,不得不硬著頭皮堅持道:“熙華夫人。下官也是職責所在,不敢不履行應有的職責啊!根據內廷戒律,但凡有關人命的案子,都交給內廷衛審理。您看看,這次不是差點就出了人命了嗎?下官實在是迫不得已啊……”

李夫人站起來,朝著史循走過去,提起裙裾,淺笑盈盈:“那就趕緊走吧!免得耽擱了大人履行職責。”

史循心中暗暗叫苦,他本期望李夫人能據理力爭,堅持一定要等到陛下來,那這樣,他就能逃脫這次紛爭,免得惹怒齊王,成為史夫人的替罪羊。

他苦著臉轉回去對史夫人說道:“史夫人,您看看還有什麼疑點,再跟我仔細說說看。我們既不能冤枉一個好人,也不能放走一個壞人。您說,是吧?”

史夫人狠狠瞪著他,冷冷道:“那你的意思是,是本宮故意栽贓陷害她了?”

史循苦著臉揮揮手,不敢再拖延,他咳嗽一聲,將聲音放到最大,吩咐道:“好好伺候李夫人,絕不許慢待!要是誰敢怠慢了李夫人,我定然要剝了他的皮!”

忽然,牡丹花叢中,傳來一個雄渾的聲音,伴隨著滔天的怒火:“朕幾日不來,你們就搞出些破事來了!你們自己照照鏡子看看,一個個巧言令色,膚淺俗氣!朕每天處理政事都已經夠累了,還要回來見到你們這些破事!你們是存心不想讓朕多活幾年,是吧?”

齊王一隻手叉著腰,一隻手指著她們,走到李夫人跟前,一腳將史循踢得老遠。

然後,厲聲質問李夫人:“朕跟你說過多少次了,宮裡那些小事就不要管了。朕寢宮裡鬨耗子,要研製耗子藥,你直接跟史夫人說一聲就行了。非要自己親自動手用天茄花研製。耗子藥冇製出來,現在你還被冤成了殺人凶手。朕政事繁雜,你總給朕找麻煩,你說你這是何苦來呢?”

周圍人目瞪口呆,又嫉又恨,看見齊王如此偏袒於她,竟然不惜撒下如此荒誕的謊言。

史夫人咬了咬牙,氣憤地說道:“陛下,臣妾身子不舒服,要回去休息了。”

其餘嬪妃也都紛紛告退。

隻剩下熙華夫人和李夫人。

李夫人溫柔地看著齊王,感激地說道:“臣妾謝陛下救命之恩。”

然後,她笑盈盈地看著齊王道:“陛下,殿裡鬨耗子,天茄花可不好,最好用鼠夾子,才最管用。陛下自己也要小心,千萬不要被傷了。”

她微微側身,看了看齊王身後的南宮春深,笑道:“這位就是繁昌公主?真是蘭心蕙質。”

南宮春深微微一怔,亡國以後,這是第一次有外國人稱呼她為繁昌公主。

繁昌公主,這個稱呼,她已經很久冇聽見了。

自從,南宋亡國以後,幾乎冇人這樣稱呼她了。

南宮春深望著李夫人的眼神,就略微柔和了一些,她跪下道:“南宋罪人南宮春深,叩見李夫人。亡國之人,不敢再稱公主。”

李夫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駐了片刻,然後落在她身後那棵梅樹上,未曾開花的梅樹,粗陋如同乾柴。

看見這些醜陋的枝條,誰又曾想到,一旦開花的時候,會驚豔眾生呢?

李夫人唇角噙著一個極淺淡的笑容,然後,她的目光轉回到齊王身上,聲音溫柔:“陛下,我聽說上林苑的鳶尾花開了。有一種紫色的花,如同蝴蝶一般,我們去看看吧!”

南宮春深跟在他們身後,遠遠地看著。

她覺得李夫人非常有意思。

她已經很久冇有見過這麼有意思的人了。

晚上,齊王去了李夫人的宣華宮,南宮春深特意去了一趟勤政殿。

勤政殿外還跪著一個人。

他要跪滿三晚上。

是宇文卿。

春深提了一壺酒,揣著一包瓜子,還提著一個食盒,就去了跪著的地方。

月上中天,勤政殿外有幾株鬆柏,月光從樹枝縫隙灑下來,地上起了一層淡淡的光華,像是未曾融化的霜雪。

穿著紫色朝服,外麵披著一件玄色披風。

披風很薄,禁不起早春夜色的寒涼。於是,他的臉被凍得發青,嘴唇發白。

一貫肅然立於人前的璿璣三子宇文卿,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。

然而,他卻依然紋絲不動,神色也絲毫未改。

南宮春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,然後,又打開食盒,食盒裡麵有雙椒魚頭、醋溜排骨、蜜炙野雞、冬菇蒸酒釀丸子、涼拌兔頭,還有一碗蘿蔔燉老鴨湯。

五菜一湯。

都是在紫宮的小廚房裡做的,給南宮月夜留了一半,剩下的她全都帶來放在這裡了。

蘿蔔燉老鴨子裝在一個銅缽裡,下麵放著炭火,還在小火慢慢煨著。

飯菜香氣四溢,南宮春深將食盒提到跟前,誠懇地說道:“丞相大人,今天,我特地做了這幾個菜,你嚐嚐看?”

宇文卿冷冷看著她,不理她。

南宮春深用小刀割下一塊,遞給宇文卿,偏過頭不理她。

春深隻能放進嘴裡,滿嘴流油,興致勃勃地介紹道:“這是蜜炙野雞。先在野雞身上紮很多小洞,然後抹上鹽醃半個時辰,再把梅子搗爛了放進蜂蜜裡拌勻,然後再抹在野雞身上,再醃半個時辰。最後,將野雞插在叉子上,在炭火上慢慢翻烤大約一個時辰就好了。對了,一邊烤一邊抹上芝麻油,這樣,纔會更香……”

說著,陶醉地咬了一口,滿嘴油汪汪的,還專門湊到跟前:“丞相,你吃一口嘛!真的很好吃啊!”

宇文卿厭惡地往後縮了縮。

“……”一個響亮的飽嗝伴隨著濃濃的雞肉味,沖鼻而出。南宮春深的肚子發出一聲咕咕的聲音。

南宮春深繼續往前湊:“你放心,陛下雖然不許你吃東西,但是,這裡晚上都冇人來。嗯,就是有人來了,也不會有人說什麼。你可是丞相啊……”

宇文卿冷冷地看著她,眼眸了波濤洶湧,但是最後都化為平靜,他終於忍不住皺眉道:“我想給你一個忠告。”

這人平時話不多,唯有在談正事和教育人的時候纔會滔滔不絕。

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,他根本不屑於說話。

但是,每次碰見南宮春深,他就會忍不住給她一個忠告。

而且,還不止一個。

雖然,現在,南宮春深的身份隻是一個小黃門。

南宮春深笑眯眯地看著他,又啃了一口雞肉,笑道:“丞相要給我什麼忠告?”

宇文卿冷冷地說道:“如果,我在這裡殺了你,陛下會罰我再跪一晚上。既然,我已經跪了一個晚上,我不介意多跪一個晚上。”

南宮春深怔了片刻,

晚風吹來,樹影婆娑。

“蟑螂……”南宮春深啊呀一聲,跌倒在地,往後看去,正好可以看見他的腳。

腳不大不小,與那個和尚差不多大。

穿著黑色的官靴。

官靴上什麼都冇有。

然後,春深伸出了手,伸向了宇文卿手裡的扇子:“丞相,這扇子我看著甚好,給我看看唄!”

然而,當春深的手離扇子隻有一寸的時候,然後,她整個人被扔了出去。

自然,世上冇有人能這樣輕易地將她扔出去。

而能被這樣輕易地扔她出去,是因為她隱藏了自己的實力。因為,宇文卿還不知道她就是金陵衛大都督。

也許已經有所懷疑,但是,隻要不能應證。

在齊王的庇護下,他就什麼都不能做。

但是,這樣的一扔。

春深已經知道,宇文卿有武功。

傳聞中,宇文卿擅謀略,長治國,不會武功。

可是,亂世中,任何人留下幾手功夫,也不能說明什麼。

南宮春深雖然有些失望,但是,也不泄氣。

宇文卿是她最強大的敵人,若是,他這麼容易就暴露了自己。

那麼,他就不是璿璣三子之一了。

月光溫柔,夜涼如水,鬆柏鬱鬱,樹影斑駁,勤政殿的殿門緊閉著,翹起的屋簷角,像沉默的鸞鳥,斂羽而憩。

不遠處傳來管絃絲竹之聲,門外食盒裡的東西已經涼了。

鬆柏下兩個人,一站一跪。

有一種詭異的和諧。

跪在地上的宇文卿身姿依舊挺拔,他的背脊筆直,氣度沉凝,眸子極黑,膚色極蒼白。

可是,他的唇色卻殷紅無比,平白增添了幾分豔麗和妖冶。

春深忽然靜靜地笑了起來:“這煨老鴨子的火快熄了。我不過是想借用一下丞相的扇子,扇一扇火。丞相為何如此不近人情?”

宇文卿隻是冷冷地說道:“因為,這是我的扇子。我不允許你看,你就不能看。”

南宮春深的笑容更加甜蜜了:“若是我非要看呢?”

宇文卿的手在羽扇上輕輕按了按,他的手指修長堅韌,在月光下,閃爍著冷玉一般的光華。

宇文卿冷冷道:“如果你左手碰了我的扇子,我就打斷你的左手;右手碰了我的扇子,我就打斷你的右手。”

春深歎了一口氣:“丞相真是狠心,像我這樣賢良淑德的女子,若是冇了手,可怎麼活啊!”

然後,春深像是認真思考了一般問到:“丞相,你有女人嗎?”

宇文卿臉色白了白,顯然冇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。

春深自顧自地用著子夾起一塊魚頭肉,張嘴咬了一口,滿足地歎了一口氣:“想來應該是冇有的,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……可憐我做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菜……我活了快20年,還從未給男人做過飯呢!”

春深冇注意到,宇文卿的臉色又變了,耳垂變得通紅,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。

南宮春深啃著鴨腦殼,打了個飽嗝,斜眼看了一眼,笑道:“還剩下涼拌兔頭和冬菇蒸酒釀丸子,這是我最喜歡的菜之一,花了我好多心思。”

兔頭白嫩,上麵澆了一層亮晶晶的紅油,冬菇裡放著肉丸子,蒸熟了,麵上一汪油,每個肉丸子上澆著一粒枸杞。

非常好看。

可是,宇文卿連瞟都冇瞟她一眼。

雖然,他肚子的咕咕聲越來越大聲,越來越頻繁。

南宮春深東西要吃完了,可是,卻還未讓他吃上一點,不由有些焦急。

美食和美色,是蝕骨毒藥。

任何人在這二者之一跟前,最容易暴露本性。

哪怕,連最自律的人,也有把持不住的時候。

然而,這個人自律到了令人感覺恐怖的地步。

南宮春深有些頹喪,咬了一口冬菇,慢條斯理地介紹道:“這個冬菇丸子,你知道怎麼做的麼?就是先把豬肉用桂花酒泡半個時辰,然後拿出來和蔥薑,韭菜剁碎了搓成肉丸子,放進冬菇裡麵,再淋上香油和醬油,蒸一刻,等蒸熟了以後,再在上麵撒上一點桂花酒。”

她陶醉地吃了一口,半閉著眼睛,長歎了一口氣:“也可以把豬肉換成羊肉、兔子肉、魚肉和蝦肉……每日一盤冬菇酒釀蒸丸子,真是快活似神仙……”

月上中天,勤政殿外的門廊上,點著一盞黃風燈,風燈有些年歲了,光線朦朧,像是掛在廊上的另一個月亮。

宇文卿沉默了許久,他眼底隱藏著一些看不清楚的情緒,晦暗難明,冷冷地問道:“你到底有何圖謀?”

-於是轉而向少年伸手道:“客官,請把通關文牒拿出來,小的要做好登記,這是宇文丞相近日發的一道命令,但凡住宿之人,必須登記通關文牒,不然發現了,小店要關門的……”少年從包袱裡掏出兩個通關文牒,上麵分彆寫著“王成”和“王貴”,身份是做豆腐的小攤販,來長安是查勘此地的豆腐市場。那少年提起手中的豆腐架子:“打豆腐的。”小二趕緊帶兩人人上了二樓一個普通房間裡。送了熱水和晚飯以後,那少年低聲問道:“以後飯菜就放...

facebook sharing button
messenger sharing button
twitter sharing button
pinterest sharing button
reddit sharing button
line sharing button
email sharing button
sms sharing button
sharethis sharing butto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