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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 章

26

著臉說道:“阿春吩咐過我,要我時刻監督你的體重。如果你臉胖一圈,就不準我吟詩,噫籲戲……”春深有些不悅:“我不過才吃了兩碗羊肉麵而已。而且,我的臉哪裡就算胖了?”有人拿著紙筆,刷刷幾筆,迅速對現場進行還原以後,走到他們二人跟前來,認真地看了看毒詩人的臉,又認真地看了看春深的臉,說道:“阿春,你吃了三碗羊肉麵,浪費了十文錢。”說話的這人,二十歲出頭,非常端方俊雅,身上的衣裳、神態、動作無處不精緻平整...-

宇文師弟,十年未見,甚為想念,請於今夜亥時在千佛寺相見。

小玄子

黃昏時分。

宇文卿收到了一份請柬。

落款是小玄子。

看著“小玄子”三個字,宇文卿沉默了很久,神色凝重。

小玄子,他的大師兄。

姓南宮,名恪,字玄長。

在十年前,他和南宮恪、玉郎在華陰山上跟隨老師璿璣子學藝的時候,他排行最末。

他們就是後來被稱為“璿璣三子”的三個人。

他們三個人分彆撐起了三個國家。

他們叫他宇文師弟。

南宮恪排行第一,叫小玄子;玉郎排行第二,叫石頭。

這些稱呼隻有華陰山上的那四個人知道。

那麼,這封請柬也必然是另外三個人中間之一所寫。

而不幸的是,除了老師完全避世以外,這兩個人現在都成了他的敵人。

宇文卿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局。

然而,雖然明白這是局,卻不得不去接下來。

比如,確定南宮恪是否真的死亡。

於是,他帶上了一個親衛隊,前往千佛寺。

千佛寺。

千佛寺並不大,黃土牆被風沙吹得斑駁了,隻有裡外兩個房間,外麵是一個簡陋的佛堂。

佛堂外麵有兩棵白梁樹,白梁樹之間有一條清溪。

當他到了以後,他發現千佛寺裡有兩個人。

一個坐在輪椅上,是樓蘭世子梁西川,另外一個身材嬌小、戴著紫藍色麵紗的黛衣女子。

宇文卿的目光在黛衣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,然後,揮手命令那些侍衛們都出去,隻單獨留下他們三人。

黛衣女子斂衽而拜道:“宇文丞相,失敬了。在下是南宋金陵衛的都督,蓮花生。”

金陵衛都督,是宇文卿做夢也想抓住的人。

冇想到,她今天竟然主動送上門來。

宇文卿皺眉。

然後,南宮春深指著梁西川介紹:“這是樓蘭世子梁西川,想來你們認識。”

宇文卿看著兩人,神色複雜:“你見我有何事?為何冒充玄長?”

黛衣女子微微笑了起來:“我怕你不來。所以,隻能以我四叔南宮恪的名義邀請丞相來這裡,還請了樓蘭世子來作證。是想和你談談合作的問題。”

宇文卿眼睛一眯:“合作?”

“南宋已亡,樓蘭也亡。再做掙紮,已然無益。所以,我代表南宋僅存的宗親,想請丞相在齊王跟前美言幾句,保我南宮世家平安富貴。”

宇文卿看著她:“就這件事”

南宮春深搖頭,認真地說道:“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。你知道,我國將士和齊軍大戰數場,雙方死傷無數,早已經結下了生死大仇。要解開這個仇,可不容易。”

說著,春深躬身行了一個大禮。

“唯有宇文丞相可以解我們的大難。”

宇文卿看著她,良久:“都督真是高看我了。”

南宮春深退後三步,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製的長圓筒,誠懇地說道:“我有一份大禮送給丞相。以表誠意。”然後,她微微低頭,雙手將長筒捧上,“這是南宋金陵衛的細作名單。還請丞相笑納。”

細作名單。

對於一個情報機構的人來說,情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。

何況,這是敵國情報機構主人親自送上來的情報。

這簡直是無價之寶。

那個長筒是銀製的,如果有毒銀子會變黑。這是為了表明誠意。

長筒長約三尺,有女子手腕粗細,像是一幅窄畫的卷軸。

南宮無措拿著那個卷軸慢慢走過來了。

梁西川拿起了那捲紙,然後遞給了宇文卿,對著兩人說道:“今日既然邀請我來做中間人。那麼,便請兩位誠心和談,不要生事。”

這話顯然是對南宮春深說的。

“請丞相慢慢看。我做頓飯給二位吃,以表誠意。”她往後退了一步,從隨身帶的包袱裡拿出幾個小瓷瓶,瓶子裡有一包麪粉,一個小盆子。

然後,走到小溪旁邊,先洗了盆子,然後又接了一盆清水,將麪粉倒進清水裡,使勁揉起來。

在這種關鍵時刻,她竟然在洗麪筋!

這就是她要請吃的飯!

請他們吃麪筋!

這是南宋底層百姓吃的東西。

梁西川笑了笑,咳嗽了幾聲,然後,他望著溪水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。

南宮春深蹲在溪邊搓了幾把,袖子高高挽起,黛色的長袍披了一地,有些還落入溪水之中,她完全不在意。

她全神貫注地搓洗著麪粉,洗了一會兒之後,她將盆裡的水倒進了溪水裡,溪水裡有一種隱約的藍。

忽然之間,南宮春深感覺背後有人襲來,飛奔過來,渾身脹滿了殺氣。

一把斬刀向著她頭上砍來,帶著凜冽的殺氣。

頭頂上像是多了一座山,要將她壓垮。

一個紫衣女子出現了,冰雪般的容顏,左臉上有一朵紅色蓮花。

南宮細細。

宇文卿的左膀右臂之一,天下殺手榜排行第三。

溪水裡最先的微藍已經散去,現在的溪水透明清澈。

無色無味的毒,唯有在最初的時候有微微的藍色。

那是藍迭香。

南宋金陵衛的獨門毒藥。

蓮花生在溪水裡下毒。

可是,這條溪並不流向鬼蜮,而是流向鬼蜮背後。

驀然,梁西川想起來了,她曾經跟他說過:“在那三天之內,要錢給錢,要人給人。”

南宮春深帶著她的人在鬼蜮裡修開啟非攻陣的八卦台。

原來,她同時挖了另外一條水道,並建了一個機關,將溪流引進了鬼蜮。

雖然,人要進城很難,但是,水要進城很容易。

有很多時候,隻需要搭根管子。

而金陵衛最擅長的就是機關術。

梁西川的神色變了,城中有百姓萬餘人。

這條溪水流進城,可以想見整座鬼蜮都會變成鬼城。

忽然,斬刀向著南宮春深的頭而去,像是席捲了半天的殺氣而來。下一刻,春深的頭就會爆裂。

然而,南宮春深卻好好地在那裡繼續淘麵,繼續淘洗著她的麵,淘出的麵水裡有微微的藍,像是湛藍的天光漏下了絲絲縷縷,然後很快消失無蹤。

雪夜斬在離她的頭隻有一尺的時候停住了。

手持雪夜斬的女子,站在宇文卿身邊,冰雪般的臉冷冷看著南宮春深。

宇文卿厲聲道:“解藥!”

南宮春深伸手換了一盆水,笑得很為難:“這是最新研製出來的,解藥還冇能研製出來。”

斬刀離她的頭更近了,宇文卿聲音因為怒氣而不穩:“我數一二三。”

“一、二……三。來人,給我抓住她,嚴刑拷打!”紫衣女子手中的雪夜斬轉了一個方向,砍向南宮春深的雙腿。

南宮春深身上已經冇有了那把巨劍,甚至她身上連一件武器都冇有。

與此同時,八個侍衛已經衝出來,將她團團圍住。

冇人看清南宮春深是如何出手的,也冇人看見那八個侍衛是如何倒下的,更冇人看清她是如何奪走了雪夜斬的。

南宮春深手上閃爍著一道光。

那道光很黯淡,像是螢火蟲般的微光,藏匿於手指之間。動起來的時候,快如流星,靜下來的時候像憩息的螢火蟲。

隻有極少數知道,那一束微光是什麼。

每個國家情報機構的首領,都有一件武器,或者一門武功,甚至是一個招式,作為他們的代表。

在門下弟子的傳播中,被世人熟知。

這是為了提高本門弟子的信心,以及威懾對手。

譬如齊國繡衣監門主的天河傾倒刀法,燕國浮月樓樓主的清風明月劍,蜀國唐門門主的神仙逍遙散。

南宋金陵衛都督的指間刃。

宇文卿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。

他點頭示意旁邊的南宮細細。

雪夜斬再次向南宮春深頭上而來。

春深麵色凝重,指間刃在手指間閃爍著微光。

***

千佛寺不遠處,有一個披著寬大灰鬥篷的人,慢慢走了過來。

他很高很瘦,走路的姿勢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。

像是漫步於雲上。

當指間刃與雪夜斬正在對峙的時候,指間刃逐漸占了上風的時候,那點螢火的微光正在慢慢盛大起來,就要刺進的胸口的時候。忽然,南宮春深背後一痛。

然後,南宮春深感覺到全身的力氣一瀉,才聽見血咕咕流出的聲音,最後,她才感覺到有一把刀插進了她的後心。

鮮血噴湧。

南宮春深還來不及回頭,那把刀又一次地捅進了她的後背。

春深的目光所及之處,是一片竹青色的袍角。

春深回頭,看見一雙怨毒的眼睛。

身後那人麵龐如此熟悉,他手中拿著一把匕首,匕首上鮮血淋漓,他在她背後,一邊捅一邊說道:“蓮花生,都是你逼我的。”

他有著南宮世家典型的清雋臉龐。

他姓南宮,名修竹。

是她的七弟。

-我們一直守衛著幾個兄弟,可是他們居然憑空就,就不見了!”南宮初嚇得臉色發白:“會不會是鬼怪作祟?我聽說前些年,銅雀台經常發生一些怪事……有些守台的侍衛,莫名其妙就消失了。”南宮修竹的母親曾經出賣過宋國,因此經常被其他兄弟姐妹們排斥。南宮春深臉色唰的一下發白,她衝上去扇了南宮修竹一巴掌:“是不是你出賣了他們?”南宮修竹臉上立刻腫脹起來,他忍著眼眶的淚水,說道:“不是我。”春深感覺頭上的簪子越來越重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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